■　韦泱

    中国偌大的版图上，真正让人魂牵梦绕，具有磁力般吸引人前往一探的地方，其实并不多。然新疆的吐鲁番，是这并不多的地方之一。旅游指南书上说，中华大地有N个必定要去的绵绣风景，我见吐鲁番荣列其中，心里说“Yes”。不是吗，有首歌是这么唱的：“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吐鲁番的美名乘着歌声的翅膀飞向了大江南北。

    晨间，我们一行从乌鲁木齐市出发，越野车沿乌吐高速公路疾速飞驶，又稳又快。两百多公里的路程，两个小时就抵达目的地吐鲁番了。开车的司机张师傅说，乌鲁木齐市的海拔是一千二百米，而吐鲁番的海拔是负一百五十多米，它是祖国大陆上坐落在最低处的一座城市。中国大陆架的地形特征是“西高东低”，呈阶梯状分布。这是我从小学地理课上就获得的基本知识。而在乌吐高速公路上，却是一个特例，汽车一路朝西行驶，那么轻松快捷，如同飞行下滑一样，风驰电掣。

    低凹之处的城市，形成了吐鲁番的独特风貌，它是除约旦死海之外的世界第二洼地。当车子渐渐驶近这座城市，从车窗向外观看，觉得吐鲁番已处在群山环抱之中，城市就像是一个硕大的锅底，以专用地理名词来称呼，这叫“盆地”。如果要形容的话，吐鲁番的形状有点像一只深陷的手掌印，自然的演化与上苍的眷顾，塑成了这座中国最低、最热、最干的城市。

    车子拐进市区，停在宾馆门前，打开车门时，司机看了看表盘说，外面温度四十二度。哇，尽管我与同行的摄影家勇鹏先生都来自南方城市，高温天也经历不少，然而，四十度以上的绝对高温却不曾遭遇过。难以想象，四面环山的吐鲁番，仿佛一个不通风的闷罐。盆地上空云量稀薄，太阳辐射异常强烈。炽热的强光，使地面积聚的热量不易散发，再加上附近的火焰山绵延一百多公里，给人以炎炎火焰无尽头的幻觉。听说，四十多度对吐鲁番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最高温度有创纪录的七、八十度哪！听得我们直咋舌。

    俗话说，三句不离本行。这行，不仅是行业或行当，也是建行。作为建行同仁，我想到，吐鲁番的建行员工，他们在那么高温酷热、干燥缺水的恶劣环境下，要忍受比其他地区建行人更多的困苦与艰难，当然更要付出数倍的心血和毅力。比如，在南方城市的建行网点，每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就要开始做一天营业的收尾准备工作，五点一到营业大门就关闭了。然而，在吐鲁番，中午正是日光直射，炙烤大地的当头，大街上空无一人。建行人因“热”而宜，适时调整营业时间。以下午为例，南方城市即将下班之际，即是这里准备营业之时。从五点整开门迎客，到晚上八点整结束。他们如不与炎热打个时间差，为客户服务就成了一句空话。

    因为吐鲁番的地域特点，也使它成为中国最神奇、最独特的地方。在这样特别的城市，社会与经济，人与事，一定会呈现出别样的情状。

    这么想着，建行的卓菲娅副行长已站立在我们面前，且热情地引我们入宾馆大堂。她快人快语，说这里叫“火洲宾馆”，火表示吐鲁番特别热，更说明对客人远道而来热情如火。洲就是绿洲了，因为有充裕的光能和热量，这里的农作物长势特别好，是中国最重要的产棉基地，也是葡萄、哈密瓜种植的乐土。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自信，深深感染了我们。

    到吐鲁番的第一个活动，是参观市建行。建行大厦坐落在市中心的青年路上。这其实是葡萄藤搭起的绿色长廊，看不到那些熟了的葡萄，偶尔会有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溅起一阵醉了的甜蜜，仿佛无尽的清凉洒入心田。诱人的串串葡萄，满眼的绿荫相映，分外诗意地装点着建行大厦。吐鲁番市区的面积并不大，方圆约十余平方公里，十二、三万人口，以维吾尔族居多。我们踏进建行营业大厅，高高的圆顶，通亮透明，具有民族建筑风格的装饰图案，美轮美奂。在十多位青年员工中，一眼能分辨出，几位长相如异国青年的员工，就是维吾尔族的姑娘与小伙，她（他）们落落大方，彬彬有礼。这建行小小的团队，也是一个民族和谐大家庭哪！

    正是午间休息时分，大楼里却传来阵阵歌声。我们循声而去，在五楼的多功能会议室，建行机关几十位员工忘情地投入到合唱彩排中。为了庆贺建党九十周年，他们正准备参加新疆区分行的文艺演出比赛。

    卓菲娅是分管工会、企业文化、个人金融的副行长。排练合唱，她既当指挥又当歌手。

    难得有片刻闲暇，卓菲娅邀请我们到她办公室坐坐。因为她一路陪同过来，介绍吐鲁番的风土人情，介绍建行的点点滴滴，绘声绘色且充满情趣，在嘻嘻哈哈的快乐中，充分展示出她的语言表演天赋。在饭馆，她与维吾尔族服务员一阵叽哩咕噜，很快就把一桌饭菜搞定了。回头又与我们开讲国语，是很动听的维吾尔普通话，有点洋人讲汉语的味儿。她还模仿河南话、四川话，说得惟妙惟肖，使人忍俊不禁，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只有叹服的份。她说她中学进的是民族学校，一直是“双语能手”。

    著名作家王蒙曾在一篇描写新疆的散文中写道，中国各民族的姓氏中，新疆维吾尔族的人名是最长最难以记住的，什么阿不来提·买买提依尔不乃拉音等等，长长的一串。坐在我们面前的卓菲娅，全名是卓菲娅·阿不都热依木。在维吾尔族中，这姓名还不算长，连间隔号才十个字。大家只称她卓菲娅，后面的就省略不计了。

    卓菲娅说，从一九八一年进建行，已整整三十年了。她从新疆财经大学会计专业毕业后，就进了建行网点，从柜员干起，做到支行的负责人，在基层滚打了十八年，各种集体和个人的荣誉，一直排上区行级、总行级、全国级。一九九四年起，她被提拔到二级分行吐鲁番市分行副行长的领导岗位，一干又是十多年。问起在基层行最难忘的记忆是什么？卓菲娅直言为了建行的收贷，有过一回“舌战财政局长”。市财政系统的一个项目在建行贷款二千万元，逾期不还，见了建行员工还上下“踢皮球”，卓菲娅一气之下，单枪匹马从吐鲁番直上区首府乌鲁木齐市，急奔区财政局长办公室。此人见是一个毛丫头，好对付，眼皮也不抬，连说“去去去，正忙着呢”。这可惹火了卓菲娅，她三步并二步冲到对方桌前，猛地一拍桌：“我是小鸡小鸭可以任你赶吗？你忙着我就闲得没事吗？大老远的跑来我可不是要饭的，我代表的是建行，今天没有结果我就不走了”。一番话掷地有声，可把对方镇住了。最后，对方只得认输，暂缓其他支出，先还上建行的贷款。

    卓菲娅是吐鲁番建行人的表率，也是建行人精神面貌的体现。当晚，我还琢磨着卓菲娅所讲述的这个难忘故事，它折射出的就是建行人百折不回的韧劲，永不言败的闯劲。在经济欠发达的西部地区，即便中间业务的收入，也是靠一万、二万争取来的。他们下的功夫，在沿海城市，也许就是一百万、二百万的收益。

    2007年的夏季，本报曾对吐鲁番分行作过专题报道。四年过去了，建行生存的社会环境，发生了重要变化。这样的变化，首先来自于严峻的市场竞争压力。石油是当地地区经济支柱之一，而石油系统成立了昆仑银行，使建行的对公存款与个人储蓄大幅下降。在此困境下，建行加大服务大客户力度，积极支援重大工程项目建设，吸纳建设资金，如兰新铁路双线建设、华能风电建设等。同时，他们更多关注中小企业的发展，驼铃葡萄酒业公司就是一个典型的事例。

    这就说到了葡萄。不身临其境，无法想象葡萄在吐鲁番人心目中的分量。吐鲁番就是一个葡萄的大公园。在这里，葡萄种植已有两千年的历史，有近六百个品种。吐鲁番的葡萄干，产量占全国百分之八十，其甜度位居世界第一。古代《农政全书》记载：“西番之绿葡萄，味胜刺蜜”。

    甫到吐鲁番，展现在我们眼前的第一景观，就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庄园，一垅垅的葡萄架上，挂满犹如翡翠一样的葡萄串，晶莹剔透，清翠欲滴，十分惹人喜爱。葡萄的种植，葡萄酒的酿制，葡萄干的加工等等，是吐鲁番庞大的传统产业。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卓菲娅的带领下，驱车来到驼铃葡萄酒业公司，参观了酿酒流水线，在产品陈列室观看了琳琅满目的系列品牌，转到旁边看了正在扩建的厂房。接待人员说，工厂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全是在建行的信贷支持下壮大起来的。支持葡萄产业的发展，已成为近年来建行服务中小企业的一个亮点。正当我们回程途中，卓菲娅的手机响了，说有一个乡政府，因为建行支持“三农”，牧民提高了经济收益，满心喜悦，乡里要给建行送锦旗。正是赶巧了，卓行长马上让司机掉转车头，驶往艾丁湖乡。一路上，我们看到的是满山遍野的牛羊，在悠闲地吃草。这里的农民，以畜牧为主，承包牛羊饲养场。在乡中心的一家农户大院里，我们看到了栅栏里的成群绵羊，结实硕壮。之前农民向乡里申请资金，由乡政府集中后向建行贷款。有了钱，农民可以引进优良品种的小羊羔，实施“牛羊育肥”工程。通过精心饲养，羊不但长大了，还产下一只只小羊羔，真有“羊丁兴旺”的景象。在农房前的草坪上，乡政府负责人把锦旗递到卓菲娅手中，上面绣的对联是“支持育肥畜牧发展，促进和谐社会进步”。

    赠旗仪式虽简朴，却是建行服务“三农”的生动写照。

    匆匆两天，在走马观花的参观访谈中，我深深感到，葡萄与牛羊，是吐鲁番具有特色的经济成份，也成为建行近年优质服务区域经济的新亮点。

    在祖国边陲新疆，有一个最低的城市，它叫吐鲁番。同样，最低的城市中，活跃着一个个志高气扬、“围着客户转”的建行人，他们热爱蒸蒸日上的建行事业，热爱连空气中也飘逸着淡淡甜味的这座城市。

建行客户经理在“牛羊育肥”项目现场。“牛羊育肥”项目贷款余额由2008年的零增长到2011年上半年的4690万元。

吐鲁番为葡萄之乡，当地特产多是围绕葡萄进行生产加工产品，包括葡萄干、葡萄酒等。

吐鲁番分行营业部全体员工合影。在石油业务萎缩的情况下，吐鲁番分行一般存款余额由2008年的14.79亿元攀升至2011年上半年的20亿元。中小企业贷款余额由2008年的2.46亿元增长到2011年上半年的5.11亿元。 

 ■　本版图片／陈勇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