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道勇　陈志福

    为快速驯化温州民间资金，使其回归与服务实体经济，2012年3月，国务院批准设立温州市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11月底，浙江省政府出台了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点细则；时隔十余日，温州金融办首次向社会发布了温州民间融资综合利率指数（下称“温州指数”），显示出去年11月26日至11月30日的指数为21.43％，环比下降0.56％。

    “温州指数”的真正内涵，当地的社会大众当前还并不特别关注，就连一些“闲钱颇丰”的民间融资参与者态度亦是如此。一方面，尽管官方称，其“取数来自于当地350个监测点，涉及小额贷款公司，民间资本管理公司，民间借贷服务中心，实体企业，部分民间借贷委托监测点以及典当行等其他市场主体，基本上涵盖民间融资市场各类参与主体和各种借贷行为”，但从地下浮出地面在阳光下交易的量实在太少，高达8000亿元之巨的温州民间资金，借贷双方主动到民间借货服务中心登记的仅区区几亿元。另一方面，对于参与民间融资的个人来说，他们心里的数学模型很简单，就是以本取息，逐高避低，对此前当他人行和民间借贷服务中心公布的民间借贷利率指数都不愿去多作解读，像“温州指数”这样一种将民间借贷双方、担保、典当等民间融资主体都包含在内，还要根据其融资的不同期限全部加权平均之后集中在一起的综合性指数，大多数的人选择是“愿意陌生着”。

    “温州指数”的出台，倒是在更大范围内引起了关注。首先，在理论界引起了关于“温州金改改什么”的进一步遐想。理论界普遍认为，它意味着温州金融综合试点正式启动，“温州要不要金改”不再是主流话题，取而代之的是“温州金融改革到底改什么”。有人认为，温州金改得从价格机制入手，才能理顺当前金融市场扭曲的利益关系及资源配置方式，否则，地方政府仅是从数量上的扩张或加大对金融市场的过度使用来改革，要达到目的并非易事。然而，价格改革说观念也并不统一：一种是限价说，即设置民间借贷利率的监管底线，用以平衡利益关系，防止泡沫过大。另一种是利率市场化说，也就是温州率先实现区域利率市场化。

    其次，是在温州金融改革的粉丝们中引发了新的争论。最初，有很多人希望金改能在“民资直接发起成立商业银行、下放部分审批权、赋予地方有限立法权、试点区域性存款保险制度”上突破，使民资完成从地下到地上再到符合监管的规范化运作一步到位。他们认为，出台一个细则，再建立一个缺少大众关注度的“温州指数”，直接体现了金改举措“缩水”，“突破十分有限”。

    争论归争论，温州金改仍然象一辆挂档的汽车在九曲回肠的弯道上前行。一方面，无论怎么改，都不可能被允许挑战国家宏观金融经济安全的底线；另一方面，这场因“危”而起的金改，旨在转“危”为“机”，绝不能半途而废。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本身具有多路径选择和多形态构建的可能性，因势而为、变通求进是最好的办法。事实上，温州金改前行的步伐越来越沉稳。2012年，当地在金融机构改革上，为民间资金扩大了站队入列的机会。当地银监当局通过指导推进农合机构股份制改造，已经上报了龙湾农合行转建农商行的筹建申请，鹿城合行已完成了定向增发、股权优化。在推进区域金融综合性改革试点的总体原则框定下，制定了《农村合作金融机构异地设立村镇银行管理办法》，同意鹿城、龙湾两地合行批量发起设立村镇银行35家，初步达成同意瓯海合行发起设立15家村镇银行意向；到年底已有6家开业，11家获筹建批复。此外，还在一些乡镇启动了资金互助社增资扩股工作。这些新的变化，使暂时无法直接发起建立商业银行的温州民间资金有了间接融入银行资本的机会与空间。同时，当地通过工具创新和产品创新，进一步增强了民间资金注入实体的号召力。

    由谁来收编温州民间融资、温州民间资本将以什么样的形态立足于现代金融体系，一时难于详绘细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随着发展的进程所需，眼前没能突破的并不排除将来被突破的可能性，只要坚持下去，它将有希望跟随正规银行的方阵踢正步。笔者认为，作为一场区域性金融改革，她为国内金融经济成长所提供的正能量将远远大于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度——成功可供移植，曲折留下路标，失败反用为正！温州金改，翻越界岭终有时。

    （建行浙江金华分行）

    （文中观点为个人观点，仅供参考，不构成指导建议）